第十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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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第二天正好是校園才藝大賽的初賽，說是初賽，其實更像海選，顧子言到了小禮堂之後，又一次深刻體會到S大真是人才濟濟啊。
她的號碼比較靠後，便找了後排的位置坐下。眼下評委老師正坐在第一排，舞臺上已經開始有選手上臺了。
顧子言一邊玩手機一邊分神看著臺上的表演。選手們真是花樣百出，唱歌跳舞都只是尋常，還有表演玩魔方什麽的。有那麽一瞬間顧子言要覺得她在看C國達人秀之類的。
突然，身旁有人坐下。她轉頭一看，是裴臻。
她已經懶得問他怎麽知道比賽的事兒了，好像就沒有他不知道的。
“你把我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嗎？”裴臻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可憐巴巴的。顧子言不為所動，當做沒聽到。
“好吧，那天是我不對，我道歉。”裴臻又湊過來一些，輕聲說道。
顧子言看了一眼號碼牌，快到她了，於是起身往後臺走去。裴臻立馬跟上。
到了後臺，裴臻被工作人員攔下，“同學，你也是來參賽的嗎？你是幾號？”
裴臻還以為S大裏是個人都會認識他，事實證明他想太多了。
他繞回舞臺前方，在那守株待兔，今天一定要讓顧子言把他從黑名單拉出來。
還有一位選手就到她了，顧子言正打算收拾一下包包放到儲物格去，手機震起來了，是傅坤的電話。
她猶豫了一下，還是走到一旁，小聲接起來，“餵？”
“嗯？不方便接電話嗎？”
“有點，馬上要上臺比賽了，上次和你說過的才藝大賽。”
“就是今天了？在哪？”
“中區的小禮堂。”
“好，你去準備吧，一會見。”
顧子言掛了電話，走回等候區。這時在她後面一位的女生特意探過頭來看了看她，“你是……顧子言嗎？”
“是我，你是？”顧子言不記得有見過這個女生。
“哎，不用管我是誰，我就是好奇，那個裴臻說他在追你，是真的嗎？”
顧子言覺得她有點沒禮貌，但還是解釋了一下，“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學。沒有別的關系。”
那女生眼裏閃著興奮的光，“為什麽呀？哦，我知道了，你有男朋友了是嗎？是誰啊？比裴校草還帥嗎？也是我們學校的嗎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這是我的私事。”顧子言冷下臉，不再理會她，恰好也該上場了，顧子言整整裙擺，往臺上走去。
“什麽嘛，說一下又不會怎麽樣。”女生仍在不滿地嘟囔著。
……
裴臻看著臺上十指飛舞的顧子言，聽著那流暢動聽的音符在她的演繹下完美呈現，第一次覺得彈鋼琴的女生原來可以這麽美。
裴臻的第n號前女友：“我之前彈琴的時候你是瞎了嗎？”
一曲畢，顧子言起身朝評委老師微微鞠躬示意。
臺下的評委老師顯然十分滿意，連連點頭。
顧子言剛出了禮堂，裴臻就堵著她了，“剛剛的曲子很好聽，是什麽曲子？”
“……肖邦的小狗圓舞曲，”顧子言終於正眼看了他一下，裴臻正要再接再厲，顧子言又說，“應該是一首很可愛很愉快的曲子，但是剛剛在後臺因為你我被問了很無禮的問題，所以我現在心情很糟糕。”
裴臻表情僵了一下，“是誰？”
“這已經不重要了，”顧子言頓了一下，“你真的不要再浪費時間了，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。”
裴臻臉色恢覆正常，桃花眼又開始放電，“他們都說碰到真正喜歡的人之前都說不準自己喜歡什麽類型。”
“……” 顧子言心頭冒出一股無力感。“我要走了，再見。”
“誒，晚上我請你看電影啊，最近有一部挺不錯的，你看，剛比賽完，也需要放松一下是吧。” 裴臻緊緊地跟上她。
“不了，我和朋友約好了。”顧子言掃了一眼手機，傅坤發了信息過來，說在學校的北門等。
朋友？裴臻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。很快，他就知道自己預感沒錯。那輛眼熟的奧迪正停在路邊。
顧子言匆匆地和裴臻說了一句“我走了。”，便朝馬路對面傅坤的車走去。
裴臻停在原地，看著顧子言上了車，駕駛位的車窗降下，一張不容錯認的臉轉過來，看了他一眼，隔著馬路，裴臻也能感覺到那眼神不善，他不甘示弱地看回去，傅坤收回視線，啟動車子離開了。
裴臻愛玩，平時家裏人總是拿別人家孩子來念叨他，其中，傅坤這個名字出現的頻率不要太高。兩家雖在不同系統，但也偶有交集，裴臻也遇見過傅坤幾次，但平日不是一個圈子裏的，性格也合不來，見了面最多點個頭罷了。沒想到在女人方面審美還挺一致的。
……
緩緩隨著車流行進的車上，顧子言聽著舒緩的音樂，感覺到無比放松，不由得伸了個懶腰。
傅坤註意到她神色有些疲憊，“最近很累嗎？”
“嗯，有點忙，不過今天過了就會好點了。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，女生揉了揉眼睛，突然停住，“我們這是去哪？”
傅坤笑了，現在才想起要問？“先去吃飯吧。還有一段路，你先睡會，到了我叫你。”
顧子言是真的有些累了，在傅坤的車上她也覺得很放松，便點點頭，然後就合上了雙眼。
很快，她的呼吸就變得平緩。
傅坤關了音響，將車稍微開慢了一些，以確保穩當。
二十分鐘後，車停在一處小院外，傅坤熄了火，看了一眼副駕上的小姑娘，還沒有醒，他脫下外套給她輕輕蓋上，靜靜地註視著她，目光落在微微翹起的紅唇上時，他忍不住伸出食指，輕輕摩挲了一下，那美好的觸感讓他不禁嘆息了一聲。還不可以……再等等……
顧子言是被傅坤輕拍肩膀喚醒的，她坐直了身體，一件西服外套滑落她的腿上，她趕忙一把抓住，遞給了它的主人，“謝謝。”
傅坤接過來，打開車門，“下車吧。”
兩人走進了小院，顧子言發現這原來是一家私房菜館，環境清幽，客人都在各自的包廂裏，互不打攪。
帶著經理銘牌的男人恭敬地將他們引到二樓的房間，“兩位請，” 二樓的房間有著整面的落地窗，可以看到遠處的夜景，還能欣賞樓下花園裏的小橋流水。
傅坤將菜單遞給顧子言，她擺擺手，“我不挑食，都可以的。”
“好。”傅坤低聲和經理交代起來。
站在窗前看了一會風景，顧子言感到有些冷，今天為了比賽，她穿了連衣裙，即使有外套，還是單薄了些。她退回房間裏，才感覺好些。
經理這時已經出門去，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兩人，微黃的燈光營造出略帶暧昧的溫暖氛圍。顧子言這才察覺這次的約會，她幾乎是想都沒想就順從著傅坤的安排走了，所以潛意識裏她已經把他歸為“安全”了嗎？
對面的小姑娘似乎有點走神，傅坤倒了杯熱茶，“試試？”
“嗯？” 顧子言回過神來，把註意力放到眼前，碧色的瓷杯裏是清亮的茶湯，一縷醇厚的茶香撲面而來，她先淺淺的抿了一口，入口先是淡淡的苦味，而後卻又有回甘，茶香彌漫至咽喉，全身是說不出的輕松愜意。
看樣子很喜歡，傅坤看著她表情都舒展了不少。
幾杯熱茶下肚，整個人都暖洋洋的。顧子言露出一個滿足的小表情，殊不知這樣的她看起來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貓咪，傅坤忍不住想摸摸她的頭發，這時，包廂的門被輕輕敲響了，及時制止了他。
“進來。”
侍者端著盤子穩步進來，開始陸續上菜。很快，他們又腳步輕快地退出去，顯然訓練有素。
“試試看合不合胃口。”傅坤率先盛了一碗湯給顧子言。
顧子言是真的不挑食，想當初她爸天天忙著樂團的事，她初中開始就讀的寄宿制學校，學校食堂也適應良好。
看著她吃得歡樂，傅坤心中滿意，決定以後可以多來幾次。
結賬時，經理還送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顧子言，說是給女性顧客的贈品，他們家大廚限量制作的甜品一份。
傅坤想了想，又讓經理拿了一張名片給顧子言，“以後想吃的話，可以電話預定，送貨上門。”
經理笑著點頭附和，心裏卻是止不住的驚訝，傅大公子第一次單獨帶女士來這兒，他本就猜測兩人關系不一般，所以送了小蛋糕，但沒想到傅坤會把名片給她，早知道，他們家做的高端路線，外送服務的名片開業幾年來，也只遞出去不到十數張而已。
目送兩人離去，經理回頭就對下屬叮囑了一番，以後見到那位小姐，一定要慎重招待。
這時，之前顧子言他們包廂隔壁的客人也出來了，儼然就是池靖川和他的經紀人秦燁。
秦燁去結賬，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邊上的侍應生，“誒，剛才還看見傅總呢，怎麽一晃就沒影兒了？還說去他包廂坐坐呢。”
侍應生也常見他來，便回了一句，“傅先生已經走了。”
秦燁沖他笑笑，“真不巧啊。”
回到車上，他轉頭就對池靖川說了一句，“沒看錯，是傅大公子。”
池靖川皺起眉頭。顧子言還是個學生，怎麽會和傅坤這樣的人單獨出來吃飯？傅坤在那些公子哥裏算是風評不錯，幾乎是緋聞絕緣體了，但怎麽會和顧子言有交集呢？
秦燁一邊開車一邊說，“你要告訴原總監嗎？我看她對這個侄女挺護犢子的。” 上次咖啡廳錯過顧子言之後，他無意間看到原玉容他們社的聖誕特刊，這才得知顧子言的身份，他當即找了原玉容想簽下顧子言，結果卻被無情拒絕了，任他磨破嘴皮，又是拉了池靖川做說客，也沒用。所以他現在已經基本放棄了。
池靖川沈思了半晌，搖搖頭，“暫時先不說。” 搞不清楚狀況之前，還是別亂打小報告。
……
傅坤發動了車子，“去看電影嗎？”
現在已經八點多，看電影的話很可能要到11點多才能回學校了。顧子言考慮了一下，“還是不了，送我回學校吧。”
“好。”
回去的路上，顧子言十分感興趣地問著傅小麥的各種事情，傅坤都快忍不住嫉妒起他家狗兒子了。他機智地換了個話題。
“說起來，你的字練得怎麽樣了？”傅坤在一個紅燈前停下，略略挑了挑眉，問道。
“還不錯吧。”其實是相當不錯了，外婆已經在考慮帶她去找外公以前的老朋友拜師了。因為她的水平已經超出外婆能指點的範圍了。
“看來你真的很有天賦。”傅坤目光幽深地看著她，不知想到了什麽。
顧子言笑了笑，“說起來我自己都覺得奇怪，那天你第一次教我的時候。我就覺得非常熟悉了，好像身體自己有意識就寫出來了。”
對啊，因為那是你上輩子那麽辛苦練習得來的成果啊。
傅坤在這幾次夢中，又以旁觀者的角度，看到了許多他並未能親身經歷的事，看來，那段回憶就像是拼圖，需要他們兩人的部分才算完整。而顧子言的那部分現在還很模糊。應該說她還未意識到這段回憶的真正含義。現在最大的問題是，上一世是發現了什麽事才讓他們把記憶給帶過來了。
“我到咯。”顧子言解開安全帶，並未立刻下車，而是看向傅坤，“最近謝謝你。”
“最近？”
“嗯。”顧子言並未多解釋什麽，“還有今晚，很愉快。”
傅坤喜歡她這麽直白，嘴角忍不住上揚，眼神溫柔地看著她，但沒想到更大的驚喜在後面。
像是終於下了決心，顧子言探過身來，輕輕地在他臉頰上留下一個吻。在他反應過來之前，她已經打開門跳下車，“Bye！”
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，那溫熱的觸感似乎還未消失，原來她是這麽直接大膽的嗎？
傅坤低下頭，笑容越來越大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一覺醒來發現積分差一點湊個整，決定加更一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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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正好是校園才藝大賽的初賽，說是初賽，其實更像海選，顧子言到了小禮堂之後，又一次深刻體會到S大真是人才濟濟啊。
她的號碼比較靠後，便找了後排的位置坐下。眼下評委老師正坐在第一排，舞臺上已經開始有選手上臺了。
顧子言一邊玩手機一邊分神看著臺上的表演。選手們真是花樣百出，唱歌跳舞都只是尋常，還有表演玩魔方什麽的。有那麽一瞬間顧子言要覺得她在看C國達人秀之類的。
突然，身旁有人坐下。她轉頭一看，是裴臻。
她已經懶得問他怎麽知道比賽的事兒了，好像就沒有他不知道的。
“你把我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嗎？”裴臻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可憐巴巴的。顧子言不為所動，當做沒聽到。
“好吧，那天是我不對，我道歉。”裴臻又湊過來一些，輕聲說道。
顧子言看了一眼號碼牌，快到她了，於是起身往後臺走去。裴臻立馬跟上。
到了後臺，裴臻被工作人員攔下，“同學，你也是來參賽的嗎？你是幾號？”
裴臻還以為S大裏是個人都會認識他，事實證明他想太多了。
他繞回舞臺前方，在那守株待兔，今天一定要讓顧子言把他從黑名單拉出來。
還有一位選手就到她了，顧子言正打算收拾一下包包放到儲物格去，手機震起來了，是傅坤的電話。
她猶豫了一下，還是走到一旁，小聲接起來，“餵？”
“嗯？不方便接電話嗎？”
“有點，馬上要上臺比賽了，上次和你說過的才藝大賽。”
“就是今天了？在哪？”
“中區的小禮堂。”
“好，你去準備吧，一會見。”
顧子言掛了電話，走回等候區。這時在她後面一位的女生特意探過頭來看了看她，“你是……顧子言嗎？”
“是我，你是？”顧子言不記得有見過這個女生。
“哎，不用管我是誰，我就是好奇，那個裴臻說他在追你，是真的嗎？”
顧子言覺得她有點沒禮貌，但還是解釋了一下，“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學。沒有別的關系。”
那女生眼裏閃著興奮的光，“為什麽呀？哦，我知道了，你有男朋友了是嗎？是誰啊？比裴校草還帥嗎？也是我們學校的嗎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這是我的私事。”顧子言冷下臉，不再理會她，恰好也該上場了，顧子言整整裙擺，往臺上走去。
“什麽嘛，說一下又不會怎麽樣。”女生仍在不滿地嘟囔著。
……
裴臻看著臺上十指飛舞的顧子言，聽著那流暢動聽的音符在她的演繹下完美呈現，第一次覺得彈鋼琴的女生原來可以這麽美。
裴臻的第n號前女友：“我之前彈琴的時候你是瞎了嗎？”
一曲畢，顧子言起身朝評委老師微微鞠躬示意。
臺下的評委老師顯然十分滿意，連連點頭。
顧子言剛出了禮堂，裴臻就堵著她了，“剛剛的曲子很好聽，是什麽曲子？”
“……肖邦的小狗圓舞曲，”顧子言終於正眼看了他一下，裴臻正要再接再厲，顧子言又說，“應該是一首很可愛很愉快的曲子，但是剛剛在後臺因為你我被問了很無禮的問題，所以我現在心情很糟糕。”
裴臻表情僵了一下，“是誰？”
“這已經不重要了，”顧子言頓了一下，“你真的不要再浪費時間了，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。”
裴臻臉色恢覆正常，桃花眼又開始放電，“他們都說碰到真正喜歡的人之前都說不準自己喜歡什麽類型。”
“……” 顧子言心頭冒出一股無力感。“我要走了，再見。”
“誒，晚上我請你看電影啊，最近有一部挺不錯的，你看，剛比賽完，也需要放松一下是吧。” 裴臻緊緊地跟上她。
“不了，我和朋友約好了。”顧子言掃了一眼手機，傅坤發了信息過來，說在學校的北門等。
朋友？裴臻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。很快，他就知道自己預感沒錯。那輛眼熟的奧迪正停在路邊。
顧子言匆匆地和裴臻說了一句“我走了。”，便朝馬路對面傅坤的車走去。
裴臻停在原地，看著顧子言上了車，駕駛位的車窗降下，一張不容錯認的臉轉過來，看了他一眼，隔著馬路，裴臻也能感覺到那眼神不善，他不甘示弱地看回去，傅坤收回視線，啟動車子離開了。
裴臻愛玩，平時家裏人總是拿別人家孩子來念叨他，其中，傅坤這個名字出現的頻率不要太高。兩家雖在不同系統，但也偶有交集，裴臻也遇見過傅坤幾次，但平日不是一個圈子裏的，性格也合不來，見了面最多點個頭罷了。沒想到在女人方面審美還挺一致的。
……
緩緩隨著車流行進的車上，顧子言聽著舒緩的音樂，感覺到無比放松，不由得伸了個懶腰。
傅坤註意到她神色有些疲憊，“最近很累嗎？”
“嗯，有點忙，不過今天過了就會好點了。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，女生揉了揉眼睛，突然停住，“我們這是去哪？”
傅坤笑了，現在才想起要問？“先去吃飯吧。還有一段路，你先睡會，到了我叫你。”
顧子言是真的有些累了，在傅坤的車上她也覺得很放松，便點點頭，然後就合上了雙眼。
很快，她的呼吸就變得平緩。
傅坤關了音響，將車稍微開慢了一些，以確保穩當。
二十分鐘後，車停在一處小院外，傅坤熄了火，看了一眼副駕上的小姑娘，還沒有醒，他脫下外套給她輕輕蓋上，靜靜地註視著她，目光落在微微翹起的紅唇上時，他忍不住伸出食指，輕輕摩挲了一下，那美好的觸感讓他不禁嘆息了一聲。還不可以……再等等……
顧子言是被傅坤輕拍肩膀喚醒的，她坐直了身體，一件西服外套滑落她的腿上，她趕忙一把抓住，遞給了它的主人，“謝謝。”
傅坤接過來，打開車門，“下車吧。”
兩人走進了小院，顧子言發現這原來是一家私房菜館，環境清幽，客人都在各自的包廂裏，互不打攪。
帶著經理銘牌的男人恭敬地將他們引到二樓的房間，“兩位請，” 二樓的房間有著整面的落地窗，可以看到遠處的夜景，還能欣賞樓下花園裏的小橋流水。
傅坤將菜單遞給顧子言，她擺擺手，“我不挑食，都可以的。”
“好。”傅坤低聲和經理交代起來。
站在窗前看了一會風景，顧子言感到有些冷，今天為了比賽，她穿了連衣裙，即使有外套，還是單薄了些。她退回房間裏，才感覺好些。
經理這時已經出門去，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兩人，微黃的燈光營造出略帶暧昧的溫暖氛圍。顧子言這才察覺這次的約會，她幾乎是想都沒想就順從著傅坤的安排走了，所以潛意識裏她已經把他歸為“安全”了嗎？
對面的小姑娘似乎有點走神，傅坤倒了杯熱茶，“試試？”
“嗯？” 顧子言回過神來，把註意力放到眼前，碧色的瓷杯裏是清亮的茶湯，一縷醇厚的茶香撲面而來，她先淺淺的抿了一口，入口先是淡淡的苦味，而後卻又有回甘，茶香彌漫至咽喉，全身是說不出的輕松愜意。
看樣子很喜歡，傅坤看著她表情都舒展了不少。
幾杯熱茶下肚，整個人都暖洋洋的。顧子言露出一個滿足的小表情，殊不知這樣的她看起來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貓咪，傅坤忍不住想摸摸她的頭發，這時，包廂的門被輕輕敲響了，及時制止了他。
“進來。”
侍者端著盤子穩步進來，開始陸續上菜。很快，他們又腳步輕快地退出去，顯然訓練有素。
“試試看合不合胃口。”傅坤率先盛了一碗湯給顧子言。
顧子言是真的不挑食，想當初她爸天天忙著樂團的事，她初中開始就讀的寄宿制學校，學校食堂也適應良好。
看著她吃得歡樂，傅坤心中滿意，決定以後可以多來幾次。
結賬時，經理還送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顧子言，說是給女性顧客的贈品，他們家大廚限量制作的甜品一份。
傅坤想了想，又讓經理拿了一張名片給顧子言，“以後想吃的話，可以電話預定，送貨上門。”
經理笑著點頭附和，心裏卻是止不住的驚訝，傅大公子第一次單獨帶女士來這兒，他本就猜測兩人關系不一般，所以送了小蛋糕，但沒想到傅坤會把名片給她，早知道，他們家做的高端路線，外送服務的名片開業幾年來，也只遞出去不到十數張而已。
目送兩人離去，經理回頭就對下屬叮囑了一番，以後見到那位小姐，一定要慎重招待。
這時，之前顧子言他們包廂隔壁的客人也出來了，儼然就是池靖川和他的經紀人秦燁。
秦燁去結賬，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邊上的侍應生，“誒，剛才還看見傅總呢，怎麽一晃就沒影兒了？還說去他包廂坐坐呢。”
侍應生也常見他來，便回了一句，“傅先生已經走了。”
秦燁沖他笑笑，“真不巧啊。”
回到車上，他轉頭就對池靖川說了一句，“沒看錯，是傅大公子。”
池靖川皺起眉頭。顧子言還是個學生，怎麽會和傅坤這樣的人單獨出來吃飯？傅坤在那些公子哥裏算是風評不錯，幾乎是緋聞絕緣體了，但怎麽會和顧子言有交集呢？
秦燁一邊開車一邊說，“你要告訴原總監嗎？我看她對這個侄女挺護犢子的。” 上次咖啡廳錯過顧子言之後，他無意間看到原玉容他們社的聖誕特刊，這才得知顧子言的身份，他當即找了原玉容想簽下顧子言，結果卻被無情拒絕了，任他磨破嘴皮，又是拉了池靖川做說客，也沒用。所以他現在已經基本放棄了。
池靖川沈思了半晌，搖搖頭，“暫時先不說。” 搞不清楚狀況之前，還是別亂打小報告。
……
傅坤發動了車子，“去看電影嗎？”
現在已經八點多，看電影的話很可能要到11點多才能回學校了。顧子言考慮了一下，“還是不了，送我回學校吧。”
“好。”
回去的路上，顧子言十分感興趣地問著傅小麥的各種事情，傅坤都快忍不住嫉妒起他家狗兒子了。他機智地換了個話題。
“說起來，你的字練得怎麽樣了？”傅坤在一個紅燈前停下，略略挑了挑眉，問道。
“還不錯吧。”其實是相當不錯了，外婆已經在考慮帶她去找外公以前的老朋友拜師了。因為她的水平已經超出外婆能指點的範圍了。
“看來你真的很有天賦。”傅坤目光幽深地看著她，不知想到了什麽。
顧子言笑了笑，“說起來我自己都覺得奇怪，那天你第一次教我的時候。我就覺得非常熟悉了，好像身體自己有意識就寫出來了。”
對啊，因為那是你上輩子那麽辛苦練習得來的成果啊。
傅坤在這幾次夢中，又以旁觀者的角度，看到了許多他並未能親身經歷的事，看來，那段回憶就像是拼圖，需要他們兩人的部分才算完整。而顧子言的那部分現在還很模糊。應該說她還未意識到這段回憶的真正含義。現在最大的問題是，上一世是發現了什麽事才讓他們把記憶給帶過來了。
“我到咯。”顧子言解開安全帶，並未立刻下車，而是看向傅坤，“最近謝謝你。”
“最近？”
“嗯。”顧子言並未多解釋什麽，“還有今晚，很愉快。”
傅坤喜歡她這麽直白，嘴角忍不住上揚，眼神溫柔地看著她，但沒想到更大的驚喜在後面。
像是終於下了決心，顧子言探過身來，輕輕地在他臉頰上留下一個吻。在他反應過來之前，她已經打開門跳下車，“Bye！”
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，那溫熱的觸感似乎還未消失，原來她是這麽直接大膽的嗎？
傅坤低下頭，笑容越來越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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